小白涨姿势之“正确语法”的迷思

搁置已久的小白涨姿势系列短文又和童鞋们见面了。本站经常有网友提问:......正确答案是什么?......权威说法是什么?有强调答案应以国内应试标准为准的,也有疑惑不解的:国内应试考试难道可以否定现实的语言现象?诸如此类问题,不一而足。那么我们这些英语小白该何去何从?一文解决“正确语法”的迷思......

进入正题前,大家先思考一则老生常谈的话题:

什么才是正确的语法?

A)语法专家制定的语法规则才是正确的;

B)大多数人都那么说的说法就是对的;

你赞成A,还是赞成B?先记住自己的选择,然后我们继续:如何才能在神仙打架中,保持较为清晰的头脑,能独立思考而不是随波逐流呢?关键是要对下述几个概念有清晰地认识:

传统语法VS现代语法

现代语法是国人喜欢挂在嘴边的口头禅。但动辄“现代语法”的人群中,有多少人知道所谓的“现代语法”,其实不是指“modern grammar”(营销术语除外),而是指“modern linguistics”——现代语言学(我极少看中文语法书,所以术语的中译仅供参考,下同)。而且二者之间的区别并不仅仅是取消或更改了某些术语!术语及其定义的更改或变动,只是表面现象——传统语法是以书面语为研究重点,而现代语言学(为了阅读方便,以下统称现代语法)则是以口语为研究重点。

传统语法,其实就是所谓的规范语法prescriptive grammar)—语法专家制定出种种规则,不符合这些规则的就是错的,讲究语法的高度统一。其类似国家法律(law of country)——划好条条框框,公民不得违背;

现代语法,则属于描述性语法descriptive grammar)—侧重于英语的实际运用,认为存在即是合理。类似自然法则(law of nature),不规定地球必须围绕太阳转,而是研究地球为何围绕太阳转、如何围绕太阳转。因为大自然的运行有其固有规律(事实存在),我们无法去规定或规范。

所以上面选择题选A的,就是传统语法观点,规范性的;选B的,就属于现代语法观点,描述性的。举个例:be动词的变化为amis, are,并不符合规范语法中动词三单加s的规则,所以在传统语法中,它只能是例外。因此,规范语法中的“例外”特别多。但是描述性语法则无须做出解释——因为这就是英语使用者使用这种语言的方式而已,存在即是合理——不用东翻西找地找权威字典、学术著作去求证。再比如学校老师常说表否定的ain't为非正式用法,属于“黑人英语”,比较粗俗,要少用、慎用。其实很多所谓的”黑人英语”实为“非裔美国人白话英语”(African American Venacular English, AAVE),是为语言学家所接受和承认的语言。

有同学可能会问,那规范语法和现代语法孰强孰弱,谁对谁错,或者哪个更流行?本文不想掀起讨论,只提供一些事例作为参考。比如很多人使用的《牛津英语用法指南》,其最新版第四版,就侧重于描述性语法;所有基于语料库的语法,都可以看着是描述性语法的范畴。至于我个人,我经常给学生灌输:语法不是用来规定英语应该如何写的(law of country),而是解释英语为什么会这样写(law of nature)。

另外需要强调的一点,所谓“传统”,是指“传统”的方法而非“传统时间”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写的语法书,只要用的是“传统方法”,都属于传统语法的范畴。比如夸克的《大全》,圈外人大多以为它属于现代语法范畴,实际上从总体框架上看,仍然属于传统语法范畴。

学者观点VS教学观点

学校考试为什么不采用语法权威或者语法巨著的“答案”?英语课为什么不把所谓权威的语法专著直接拿来做教科书呢?类似问题可能是最困惑小白的。首先,语法大咖/大神/大师,无论写的著作多么出名,性质上都属于“个人观点”,其读者对象为同行。作为学者,他们当然有发表个人观点的自由,而作为读者(或其它学者),也有接受、批驳或改良的自由。观点是可以讨论的,但是标准化考试的答案必须唯一。所以这些个人观点,充其量写入教师用书作为学术语法供同行学术探讨用,而不会写入学校课本,直接用于教学。所以国外教材有教师用书和学生用书的区分。这和国内的教师用书/学生用书不同:国内多数所谓教师用书和学生用书,最大的区别只是有无答案的提供,有无背景知识的补充。换句话,国内自学能力较强的学生如果直接使用教师用书,那老师基本可以下岗;国外学生如果直接使用教师用书,一般只会一脑袋的黑人问号,否则,该学生的水平早已经脱离学生的学习范畴,而迈入了同行讨论之列了。

比如备受国人推崇的夸克,其《当代英语语法(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)》就属于学术性语法,但用于教学的,则是他的《大学英语语法(A University Grammar of English)》。为什么要写“两遍“?缺钱吗?明显不是。《当代英语语法》理论较多,篇幅达1120页,而其修订改写版《大学英语语法》只有484页,这就是学术和教学的区别。更不要提在《当代英语语法》基础上,夸克四人组推出的,容量高达1779页的《英语语法大全》。

既然《大全》都被推崇为“圣经”,那为什么有很多人越学越糊涂,这里“质疑”那里“困惑”,而不是“豁然开朗”、“有所启发”呢?因为《大全》重分析过程而非结论。所以质疑/困惑类的,都属于学生层次——Ta迫切需要的是具体结论;而“有所启发”的(不一定要赞同它)则属于“同行”—结论对我不重要(具备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能力才能称之为同行),但分析过程对我很重要,我看能不能从中获得启发/启示。有人认为章老师的语法书就是《大全》的那一套,所以与其学章老的书,不如直接学《大全》。从学习效果的角度而言,这种观点就值得商榷了。章老的书,其特点正好相反——重结论而不重过程。所以《大全》属于学术参考,而章老的书通过对其梳理而得出相应的教学语法,适用于教学。当然,章老等前辈经过梳理而得出的相关结论,某种意义上说,属于“夹带的私货”,是否经得住推敲,那就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需要同行探讨了,而小白们,显然是不适合加入的。

总而言之,如同国内武林存在众多的门派,国外英林其实也流派众多,但这些流派起码有95%的观点/看法是相同/相似的,这些相同/相似的部分才是学生要学的,老师要教的。对于小白而言,不用纠结语法流派的选择,存在即是合理,任意(现存)流派的(正规)语法教材都可选择,关键是不能采用“不懂才去查”的方式学习,而要沉下心,老老实实地将教材从头到尾整个的捋一遍,快速建立起宏观的整体框架,之后再什么地方不懂,就什么地方去深入,查漏补缺,逐渐打通语法的全身筋脉,否则你永远会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!

所以学习是有先后,分层次的。先学什么,再学什么,最后学什么,是有讲究的。在建立好语法整体框架之前,事无巨细、面面俱到的学习/解惑,效率其实是极其低下的。而且建立整体的语法框架,最好不要拖太久,最后提供我自己在教小白时候使用的框架截图供参考,也就是13课时:

重申:本文类似英语科普文,读者对象如标题所言,针对的是英语小白。英语大神、大咖们大可一笑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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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 2023-03-09 13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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